满脑都是安树答的那句“因为不喜欢了”和“你能不能别烦我”。
他看着路边那丛落满雪的红玫瑰,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那束托人从国外空运来的烟粉色曼塔玫瑰,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自嘲:
“果然,家花哪有野花香。”
他手臂轻轻一松,那束玫瑰落到地上。
他重新捡起地上的伞。
看了看那丛不怕冷的红玫瑰。
蹲下。
伞偏过去。
雪落到伞上。
那丛玫瑰被雪欺凌得很惨,已经快要败了。
安树答回了房间,无力的靠着门,近乎虚脱的倒下,地板冰凉。
她手机重新开了机。
拨了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不耐烦。
但她的眼泪却被逼了出来。
对面安静了良久。
“答答?”语气好了很多。
“哥……”她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所有的坏情绪,这一刻到了顶峰。
“我得了抑郁症……”
她再也说不出话,将头埋进膝盖里,抽噎起来。
电话那头也彻底没了声。
而安树答不知道的是,楼下的少年没有走。
因为安树答喜欢玫瑰,他给一朵快开败的玫瑰挡了一整夜的雪。
好像只要玫瑰不败,就会有安树答喜欢上他的可能。
他觉得那一刻他傻得有些可怜。
他忽然想起高一时暗恋她的感觉,此时此刻看着那玫瑰,他似乎终于可以解释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