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安看清老人家脸上的不安,轻缓开口:“我来此并没有恶意。周安把求生机会让给我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过意不去,所以一直在找她。如果她过得好,我便祝福,她过得不好,我恰好可以帮上一点忙。”
周安奶奶忽然紧张地问:“安安在京城过得不好吗?”
沈周安瞬间想起了周安的眼睛。他巧妙避开,说:“她很开朗,看起来很快乐。只是我发现她并不记得我了,也对当年的事情记忆上产生了误差。”
周安奶奶叹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说:“小先生如果是真心为她好,就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了。她十一年前来到我家时发了一场高烧,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我更不可能知道些什么。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会选择忘记的记忆总归是些不好的事情,不是么?”
沈周安:“您当时见到的周安是什么样子的?她……受伤了吗?”
周安奶奶不再回答他。她从椅子上缓慢站起来,走回内屋不再见客,边走边说:“小先生,都过去了,就过去吧。”
沈周安过不去,他还是执意想知道当年的细节。
他在梨花乡四处打听都没有人清楚记得周安刚来的样子,他每日都去拜访周安奶奶,回答他的一直都是谢绝见客。
守了一周还是无果后,沈周安才暂时放弃继续追问下去,从梨花乡回来。
回来后,他吃了两片安眠药就睡下。断断续续在做噩梦,沈周安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他灌了一大杯冷水,还觉得不够清醒。
他披上外衣,走出家门,想借着冷空气醒醒脑。
然后遇上了拖着脚步走回家的周安。
夜很深了,虽然这边是高档小区,来往的人都要经过严密的核实,但一个失去视觉的漂亮女孩子单独走在路上也没法让他掉以轻心。况且她容易摔倒。
沈周安放轻脚步,安静地跟在周安身后,跟她隔着十来米的距离。
才走出去一点点距离,周安就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薄荷糖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