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噘嘴,说你这个骗子,说好了要嫁给我的。
栗小丫笑着转身,在阮宁额上叭亲了一下,她说没变没变,长大我就嫁小栓哥哥那样的男孩。
阮宁对着光秃秃的榕树,笑着说,我要是张小栓就好了。
那样,所有的人都不会失望。
林迟背着她一路回家,他说,还是当阮宁吧。
我喜欢阮宁。
有我呢。
阮令带着阮宁去看医生,动作隐秘,警卫秘书统统没让跟,却允许林迟跟着去了。
著名的美国精神科医生DR.Wilson正巧来中国做研究,阮令此次就是带孙女儿去见这人。Wilson很幽默,帮阮宁检查完,便笑了,说得了精神病还真挺精神。
阮宁也嘿嘿笑。我一向都这样。
Wilson给阮宁推了一针,又开了些药,严肃地说:再过两周,看看情况是否恶化或者好转。
阮令说这病到底好治吗?
Wilson指了指阮宁,说,你得看她还复发吗。这病并不难治,只是有太多病人隔一两年受到情感和环境压力的刺激,再次复发。每一次复发,情况都会加重一些。病人处于病中的意识模糊,感情糊涂,却会给家人带给很大的压力。
阮令一推孙女儿,也着急,说你看我家这个跟没事儿人一样,哪儿像生病的!
Wilson轻笑:既然没病,那您带她来看我干嘛呢?
阮令嘬着嘴,不吭声了。
平素药苦,她很不爱吃,林迟便给阮宁做了
宫保鸡丁饭。肉粒和花生分明,油光浓艳,阮宁埋头就吃,她吃到好吃的总是嘴巴塞得满满的,眼睛笑成月牙。林迟微笑,指着她说:“躁狂症!”
阮宁眼睛骨碌碌转,很配合,立马学小狗汪汪叫,对着林迟凶巴巴,林迟又说“抑郁症!”
阮宁就埋头吃饭,偶尔抬起头,拍拍胸脯,用着巷子里丁香般姑娘的叹息开口:“太好吃了,你知道这个有多好吃嘛!好吃得抑郁了!”
林迟忍俊不禁,学着每天睡觉前奶奶的模样,轻轻掀起她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他说:“吃饱了就长大啦,就不生病了,就能上学了。”
阮宁揉揉眼,放下饭菜,戒备地看着四周,然后攥着小拳头,泪光闪闪地小声开口,林迟我快完蛋啦,我今天早上没画出丁老头。
临近过年,有许多人开始放孔明灯,林迟透支了一个月的薪水,买了几盏孔明灯。
他拿着毛笔,在或红或白的灯上绘牡丹,小脸凝重的嘟着,阮宁胖胖的小手指着林迟胖胖的小脸,说:“变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