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卷起沈慈的黑大衣,也吹乱了她的发,江少陵嘴角有笑,点头道了一声“好”,再看沈慈,嘴角笑容深了一些:“中午按时回来,我在家等你一起吃午饭。”
2006年,沈慈离开S市的那一天,S市温度很低,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阴冷感,仿佛能在瞬间钻进她的骨髓各处,她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先后裹了两条毛毯,可还是觉得很冷。
2014年,陆离开车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沈慈隔窗望着S市,天空云朵低垂,沿途冰冷建筑阴霾地笼罩在漫天乌云之中,沈慈骨髓各处依然觉得很冷,却再也没有人愿意取出毛毯帮她取暖了。
其实,不管是2006年,还是2014年,S市从未改变过,反倒是她变化惊人。不是这座城太过冰冷无情,而是她已习惯寻找借口逐渐疏离这座城......
墓园附近开着几家花店,她让陆离停车,在花店里亲自挑选了一束白玫瑰,刺眼的白晃得她眼眸泛潮。
母亲葬在S市公墓,自她定居美国之后,就不曾再回国祭拜过母亲,但今年不同,今年她在国内,不能不来。
阴暗天幕下,沈慈拾阶而上,这些年她走过太多风景,看过太多书,也见识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却总是会想起母亲,想她静默微笑,想她温言软语地对她说着贴己话,初想伤感,深想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