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半小时。咋的?”
我咬紧牙关不理他,如果跟他说了,他八成更要使坏放慢速度,把我憋死在路上。
郁盛小声问我是不是想上厕所。我瞪他:“谁让你给我吃这么多橘子!”
“我吃了也没事啊。”他朝向前面,“你乌龟竞走呢这么慢!超车啊!”
“嘿,你行你来?!”
“方向盘在你手里,怎么开没点数啊?你兄弟我内急,赶紧的,抄小路回学校去!”
“就你事情多。”
裴元嘟囔一声,一脚油门蹿去左转弯车道,走小路去了。他见段林安心切,自然先往我们学校去,不多时便到了宿舍楼下。我跳下车,急吼吼的,郁盛从后备箱帮我拿行李包:“你的出入证带了吗?门口在查。”
“带了带了。你们前面调头去,我先上去了。”
我承认我逃得很狼狈,但郁盛笑得也不用那么开心吧,刷门卡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嘴几乎要咧到天上。
回到宿舍上完厕所,来自江西的雪梅激动地问我:“小艾,你怎么坐着豪车来的呀!那个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我一哆嗦:“哪个?”
雪梅给我打比划:“就那个高高的戴着眼镜,穿白色T恤的,胸前有个三角,还有个问号。”
听她描述是郁盛的guess上衣,我摇摇头:“以前的同学,和我一个县城的,顺路带上了我。”为免起疑,我还特意说明:“他跟裴元是好朋友,所以裴元开的车,他也在楼下。”
“啊,怪不得,”雪梅天真道,“刚刚林安姐下去见人啦!”
我从包里拿出一堆我姐姐腌的咸鸭蛋,还有一堆苏式甜点:“够咱们吃一礼拜的,小岳呢?”
“安娜学习去了,她上学期末比较文学不是挂科了吗,第一周补考。”
我点点头:“她在宿舍学多好呀,还能帮她画重点。”
“还是图书馆好,不容易分心。她那嘴馋样,呆在宿舍里怕是一天都在吃。”
“哈哈。”
裴元和段林安的进度快得让我匪夷所思,那天晚上他们没回来,段林安让我替她逃过查房,我硬是装出她粗犷的陕北口音勉强糊弄过去。第二天早晨睡到迷糊间听见开门声,起来一看,她拎着个梳洗包鬼鬼祟祟,我在上铺都能看到她脖子间的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