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陶玥:“嗯?你说话了?”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
陶玥拉过他的手来,“恭喜*。”
陈靖杰一脸的莫名其妙,“哪儿来的喜?”
“恭喜*,要当爹了。”
陈靖杰心都跳漏一拍,他niē着陶玥的手瞬间抓得更紧了。他眉máo挑挑,嘴角还没来得及扬上去,陶玥就又开口——
她看看他,表情平静,“*也该恭喜我,我也要做伯母了。”
陶玥,如果强让她自己评价自己是什么动物,她会选蜗牛。
走得缓慢,体型很小,胆子也不大。
怕事。
自以为缩回壳里就安全了,只是她不知道,这壳也很脆弱。被人随便一niē,就会化成齑粉。
有壳总比无壳好。
她收拾好了行李,趴在床沕上等陈靖杰。
三更没来。
四更没来。
五更没来。
陶玥跟往常一样梳好头发,描好眉máo,趁着天还没彻底放明,就匆匆上了路。
驾车的车夫是陶玥从酿家带来的,如今又要送她回去。
“姑nǎinǎi前两天不是刚从家来,怎的又要走?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陈家的事安排得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路只赶了半个上午,陶玥就头昏脑涨,è心想吐。他们在临路的一个小客栈歇下,车夫喂马,陶玥强撑着吃了半碗粥,也就躺下了。
她再起床时候,是黄昏。
陶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窗口。这窗口视线极好,面前波光粼粼一条大jiāng,滚滚奔liú。
夕阳给浪头镀金,金箔轻飘飘的敲崖拍岸,失去金sè。
陶玥想到自己。
她从前自己并不是多抗拒男人纳妾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也不干不净的,不配要qiú太多。
可是到了陈靖杰这儿,她却还是会失望。
陈靖杰给了她所有的希望。他许诺给她的那许多许多,并没做到。
她趴在窗边,略略低头。
小街巷行人三两,huā伞次第。陈靖杰就在这涓沕涓liú淌的人群中停下脚步,抬头看她。
陶玥笑起来,很鲜艳的一个笑,像是把全身的xuè气都融到脸上,她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弯成一道漂亮的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