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橙回答:“是的。”
杜明戈指着她车旁边一辆:“真巧,这是江宋的车,我跟他车来的,手机落下了。”说完便叫江宋的名字,“帮我把车打开,我去找找。”
杜明戈是个路痴,这事儿郑千橙还记得。那年学校组织校外活动,班里三十六人就丢了他一个,搞得全班人心惶惶,最后老师报了警,警察顺着活动地址向东行驶几公里才找到他。
杜明戈上学那会儿就很崇拜江宋,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还能和江宋保持联系,比她这个前女友关系还要好。
郑千橙拎着包,刚要拿手机,一道低沉嗓音传进她的耳朵:“郑千橙。”
郑千橙的手指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顿住了,与此同时心跳忽然加速,双颊耳廓变得滚烫,她了解自己的生理反应,怕是一时半会儿消不掉,只能缓慢地调整脚掌角度,尽量面朝向他,然后抬眸看了他一眼。
江宋还是那副水中寒月的表情。
只一眼,郑千橙便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在久别重逢的尴尬和无所适从中轻轻笑了声:“江宋。”
郑千橙不是没想过与江宋重逢的场景。
大概率是两人已经成家立业,拖家带口,在人到中年时期偶遇,牵着爱人的手同彼此介绍,画面温馨恬淡。
知道江宋做了医生,郑千橙还想可能未来某天自己看病挂到江医生的号。彼此相逢一笑,一笑泯千仇。
郑千橙之所以会想到这样狗血的场景,是因为两人在热恋期间对未来生活规划得简洁了然。工作稳定,儿女健康,婚姻幸福,家庭美满。
初恋总是给人留下深刻不可磨灭的印象,它就好比一去不返的青春,承载过太多真诚与美好,封存时间越久,就越不甘心结束。
这份真诚在分手后没遇到过更好的前提下愈发感到珍贵。
郑千橙的思绪在没有回应的对话中逐渐安定下来,她思索过会儿是否要和江宋一起上楼,以何种姿态,又以什么表情。不过好在杜明戈在,他总不会让场子冷了,过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