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低着头,只用余光望着自己被老师拿在手上的作业本。
老师依旧还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纯粹的巧合,这让她觉得每一秒都像是煎熬一样的胆颤心惊,她是有试着化用了蒲冬的思路来解这一道题,但解的其实很粗糙,远远比不上正主,老师不可能会察觉到什么的。
温蔓真的很怕。
很怕老师让蒲冬解完这道题讲完这道题再让她上去解这道题讲这道题。
温蔓更怕老师会问上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解题都能想到一块儿去了。
“……”
蒲冬站在讲台上讲着题,不时用直尺指着自己演算步骤的要点。
这个时候她站在讲台上,几乎讲台下所有的人,所有人的动作,所有人的神色都能尽收入眼底。那是只要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的温蔓的紧张与不安,虽然她低着头,但手中的笔却捏的非常的紧,紧的甚至能看到指骨发白。
蒲冬不知道她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她这么的不安害怕。
直尺指着黑板上的演算。
蒲冬继续讲着这一道题,但心思却全然的飞到了另一边。
直到他注意到了温蔓的余光一直在注意着老师手中的作业本,又想到了老师那个时候再拿起她作业本时的意外与赞赏,又看着老师一直的停留在她的座位旁边。
蒲冬不知道温蔓在不安什么,但他却很清楚数学老师一般这个架势的时候,就是准备拍拍自己站的旁边的同学肩膀,让对方上去做题的时候。
这是他的习惯。
一但停到了哪个学生的身后,看到对方解的好,或者有什么问题,就会让学生上台解题。
蒲冬在经历了高一一整年的数学老师做“背后灵”的生活,已经彻底的习惯了,但看温蔓的这个样子,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可以猜到一个答案。
那就是——
温蔓一点儿也不想上讲台解这道题。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所表现出来的是非常明显的不想走上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