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暮色昏昏。
孟寒坐在客厅里,眼前是扇落地窗,窗外正对着草坪。路灯下,草坪修葺得很整齐,几丛三角梅架起了拱门型。
周淮生的母亲姗姗来迟,她换了一身衣服,棉麻的长裤和短袖,都是淡棕色的。
屋里的灯光都偏橘黄色,很柔和。
衬着她一身的淡棕色,像极了古书里走出来的人物,温婉而典雅。
她手里端着一副茶具,是用木头制作的。
周淮生起身要接过,她说了句“不用”,声音很轻。
眼见着被拒绝了,周淮生也不苦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坐回原位。
茶是正山小种,她先斟了一杯给孟寒,声音轻慢:“听阿淮说你是闽南那边的人,不知你喝不喝得来绵城这边的茶。”
孟寒讶异周淮生竟然讲过自己,不过今天她是客人,礼貌为先。孟寒笑了下,说:“谢谢阿姨,我对茶没什么研究,一般什么都喝。”
周淮生的母亲笑了下:“没研究恰恰好说明眼光高。”
孟寒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一旁的周淮生适时说:“您别吓她。”
周淮生母亲看了看孟寒,她看的时间有些久。孟寒阵阵发寒,尴尬地笑了下,忙喝茶掩饰。
过了会,周淮生母亲说:“阿淮是怎么把你骗过来的?”
这话太直白,也太意外。
一口茶水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孟寒顿了顿,将茶杯放在茶几上,猛地咳嗽。
周淮生忙接了两张纸巾给她,一边帮她顺着背,一边用着责怪的语气同他母亲说:“妈,您再说下去,她真的要被你吓跑了。”
她听了却不大同意:“你把人家骗过来也有理了?”
这两人的对话听得孟寒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