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与他对视了一会,她别过脸,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周淮生淡淡道:“等到了前边,我再放你下来自己走。”
后院大概是这套别墅的主人建来纳凉的,是以进来的两条小径颇有不同,一条是木板路,也就是刚才进来时的路,另一条则是铺了鹅卵石。
后者通常用来赤脚走,当作按摩脚底用的。
鹅卵石铺得不是很密集,石子与石子之间有缝隙在,是以并不适合高跟鞋行走。
孟寒伸了伸脑袋,看着地上的石子路,再看看云淡风轻的周淮生。
不免怀疑,为什么不走刚才来时的那条小路。
有种他就是故意而为之的笃定感。
但是她又问不出口。
自打一年前两人认识以来,一向都是周淮生决定做什么,她的顾虑和拒绝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她遇到什么问题,他知道了便会帮她解决,但从来不多说些什么,她都是在事情处理完了才知道。
比如明导的那部戏,本以为无望了,结果他从中帮忙拿下。
孟寒不得不想起一件事,一件很久远的事。
当时她随着父亲去见商业合作伙伴,一众人群里,周淮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年轻以及上乘的长相,在清一色白发苍苍的老头子里,他的年轻和英俊,使得他成了鹤立鸡群的那个存在。
在场的两位年轻人就他和她。
老头子们怕她烦闷无聊,便把她安排在了周淮生旁边落座,说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聊。
第一眼,孟寒对周淮生产生了一种怵意。
他当时带着一副眼镜,是金银色金的边框,加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他衬得除了浑然天成的精英感外,便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因此,孟寒安静地坐在他身旁,连呼吸都缓慢放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