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也睡不着,也不敢再睡着。不到凌晨四点,我胡乱穿好衣服就急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家。
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我的丈夫都不可以,为了大家好,我只能忘掉,当它不存在,当它没发生过。可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开始找各种理由不去看他,对于他的打电话追问,我都推说家里农活太忙;实在万不得已,必须要去时,我也是能拖就拖,拖到晚上看他一眼就借口天太黑了赶紧回家。曾经,我进出自如、留恋不已的家门如今却令我难以启齿、能避则避。
再去看望他时,我只觉得恶心,我都不愿再叫他“爸”,更不想看他的眼睛。他一切都表现得自自然然,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我做不到这一点,那晚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后来,为了逃避去看他,我借口到市里来打工。我挑最累、最忙的活去做,找一切借口不回家。一年了,我一直在用不停地工作麻醉着自己。
我以为这么辛苦的劳作已经让我无暇顾及过去,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是,看着整理好的行李和买给他的补品,我不知不觉心里又开始发抖,真的好冷好冷,这条回家的路怎么走得这么难。
阿阳手记
亲生父亲带来的伤害
乍听到阿红的经历时,我很难相信,连续追问了三遍,他是不是你亲生父亲。面对我的惊诧,阿红表现得很无奈也很平静,“他确实是我亲生父亲。我的亲爸爸和我提出了那种要求。”阿阳可以感觉到,这份平实的背后是禁止触及的心理伤害,因为伤害太深,所以受伤害的人反而愈加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