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的评论无休无止,都是因为张筱雨的走红和一直保持很热的关注度,一直被关注一直被评论。这些评论无外乎张筱雨人体艺术写真是艺术还是色情的争议,很难有一个明确的区分。
我觉得判断张筱雨人体是艺术和低俗的区分应该有更加直观简单的辨别,而不要搞得神神秘秘,搞得人体艺术好像是很玄乎的东西,非要把人体艺术解释为平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深奥。这都是那些伪艺术家的幌子,其实最低俗的就是他们自己。
无论如何,安静的看完了,我也就随之沉默无言,说不出话。直到某天,其实也就是最近几天,偶尔在网上看见一个叫张筱雨的女孩,看见了她,突然又想起看过很久的《撒玛丽亚少女》来,这次依旧不知从何说起。鲁迅是个爱究根究底的人,所以他总爱问:“娜拉走后怎样?”而我好多时候,根本不愿触及命运的本质,什么不知不也很好吗,我们看见的结果真的是事物的概括吗?有首小诗写道:如果你始终认为她是个纯洁的女人/她就永远是个纯洁的女人。别人眼中的她根本与你无关。
那个《小李飞刀》中的阿飞曾经就是这样子的,他爱林仙儿,那个名副其实的荡妇(他者的眼光,他就是我),但阿飞觉得她是“神仙姐姐”,这就够了。所以,我不喜欢那首小诗的后半句:如果你始终认为她是个纯洁的女人/她就永远是个纯洁的女人吗?这就像有另一个人在提问,而你正在接受考问。我是不喜欢接受考问的,哪怕是自己提出的问题,我迷信自己,所以,一切在我心中都那么纯洁,所以,当有人强迫或无意向我灌输或泄漏了世界背面的秘密,你知道我是多么的黯然神伤、悲痛欲绝,不是那样的嘛,不该是那样的嘛!作为一个男人,你看我是不是太细腻了?亲爱滴。
热爱艺术的人或多或少,有些迷恋自己,无论是思想还是肉体,迷恋自己思想的人,心无旁骛、越走越远,经常不经意踏入了人迹罕至的隐秘丛林,开辟出一片逻辑的新天地;迷恋自己肉体的人,那个自恋的纳西索斯,奔向了水中的自己而死,迷恋肉体不是出卖肉体(没有批评的意思,只是不在我提及的范围),像卫慧《上海宝贝》中的女人,就不是迷恋肉体,因为有了另外的介入,那是一种交流,一种人际传播,所以《美丽心灵》中的古怪天才纳什邀请女孩时这样问到:“请问你能和我进行液体交流吗?”
而迷恋,不管肉体还是思想,都是独自进行的,是一种冥想,一种人内传播,像尼金斯基、邓肯、金星那样每个动作都是诗,那才叫迷恋肉体,你看,他们在舞台上的时候,仿佛忘了世界和观众的存在,他们自我陶醉了。所以,尽管衣不遮体或一丝不挂,只要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口中呻吟不止,那就不是迷恋而是运用肉体。我要是说张筱雨大概是个属于迷恋肉体的人,有多少人会同意呢?正如上述所说,我才不在乎别人同不同意呢!我这样认为不就够了吗?张筱雨,她不是天使,她也不是玛丽亚,她甚至不是撒玛丽亚女孩,她根本不是想去拯救什么,如果说是的话,那就是---美,是美本身。
而人心经过了石器时代的敲打,经过了青铜时代的锻打,经过了机器时代的磨合,经过了卡器时代的摩擦,正如钱钟书先生所言:它就像一个公共厕所一样龌龊、肮脏。再多的化妆品也掩饰不住美的流失,本原的、人性的美,未经道德与世俗强奸的美,劳伦斯尽其一生呼吁、提倡的美。如果抛开戚戚小人之心,抛开淫欲占有之心,抛开道德蒙蔽之心,抛开自卑怯懦之心,张筱雨,我觉得她就是一个迷恋肉体的女孩,她撕去了伦理的外衣,让我们看见了一部分美。我们还有心境坐下来欣赏一下什么是美吗?美是你身上的名牌衬衣、手表、项链吗?是你开的车吗?如果拿掉这些呢,你会觉得空虚无力,自惭形秽吗?
我看过一些评论和留言,不乏萎缩、下流之语,这也没什么,如果是单纯的青春压抑而不得发泄,问题是不尊重人的积习不太好,压抑之苦闷和不被当人看,一直是我们的绊脚石。所以,我觉得,正如人人都有爱美的权力,人人也都有低级趣味的隐私,尽可以自己躲在被窝里看着张筱雨的照片自慰,但是将自己的精液拿出来乱扔就有失风度了。动辄就拿道德来审判别人是不好的,我好像也经常犯这样的毛病,都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像张筱雨这样的女孩子,一出现肯定也难逃这种审判的命运,尤其网络时代的炒作更是在满足了人们的窥视欲的同时也让人们发泄之后倒尽胃口。人们在“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与尽量满足大众的口味之间徘徊,张筱雨的出现,必然也要面临双向甚至多元的评判,赞扬、不屑、妒嫉、敬佩、意淫……自是不一而足。她自己就说:“很多人对我很不友好,认为我贱,不要脸等等。这些我都知道。即使很多人口上不说,心里还是这样认为的。人总是有贬低别人的心理,这是可悲的人的劣根性。”
我觉得她就是个迷恋肉体的女孩子,而她的勇气也给我们带来了美的愉悦。“其实我真的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开心了会笑,难过会哭,听音乐会陶醉,渴望一次完美的恋爱。”这种论调与宣扬“残酷青春”的春树何其相似。普通,其实是一个美好的词,普通不是平凡,在一个价值观长久扭曲而见怪不怪的传统中,做一个普通人是多么不容易啊!常常是你必须迎合、必须改变、必须虚伪才能立足。张筱雨说:“我喜爱艺术。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美。在体验音乐的感觉里,在欣赏散文的愉悦里,都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而艺术写真,使我第一次体验到了人体的美,自己的美。我不后悔。”
张筱雨讲还算诚恳,虽然她说的是“欣赏散文的愉悦”而不是诗歌,让我有一丝的不敢苟同,因为我觉得诗歌的美远远大于散文。她说到艺术,说到美,其实多说无益,当看到她的照片,每个健康的人应该都能感觉的美的存在,那是一种单纯的不加修饰的美,曾经它离我们越来越遥远,我们宁可去借助一件貂皮大衣证明我们的美,其实远不如伊甸园里夏娃。《撒玛丽亚少女》中的女孩说:“传说很久以前的印度,有一个妓女名叫维苏米塔。凡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最后都会成为佛教徒。她用她母性的光辉来感化别人,超度人世间的众生。我要成为像她那样的女人。以后,你就叫我维苏米塔,好吗?”谢天谢地,张筱雨没有觉得自己是天使,她不过是一个喜爱艺术的“普通女孩”。
我明白她面临的困境或迷局,约翰•伯格在《观看之道》中写过:“根据终于遭受质疑但绝未动摇的做法与习俗,女性的社会风度同男性有本质上的区别。男人的风度基于他身上的潜在力量。”“相反,女人的风度在于表达她对自己的看法,以及界定别人对待她的分寸。她的风度从姿态、声音、见解、表情、服饰、品位和选定的场合上体现出来——实际上,她所做的一切,无一不为她的风度增色。女性的风度是深深扎根于本人的,以致男性常认为那是发自女性体内的热情、气味或香气。”她们生来就面临着变成景观的危险。当然,很多女人乐于拥有这种危险。
与现代信息社会相伴的是广告的异军突起,而女性一直是商家与广告的宠儿,女性的形象被娱乐化、商业化,成为能够交换的产品早已铺天盖地了。女性与生俱来的“被观看”的地位,变成商品的形象代言人,吸引消费者目光,女性深陷暴露与人格的拉锯战中,而一些“灵活的女人”更是大肆利用这种途径成名捞钱,许多机构借此举办各类选美活动生财。约翰•伯格还说:“女性自身的观察者是男性,即被观察者是女性。这样她将自身转化为一个客体,尤其是转化为一个视觉的客体,即一种情景。”女性自身也参与了审美,因为她们想变的同“广告女郎”一样美丽,心灵可能不同程度的被忽略了,所以有了女博士是第三种人的笑话。
即使如此这般,也不应以道德的天平去称量美。我没有觉得她脏,我们世界难道很干净吗?先不说环境污染的日益恶化了,很多年前何勇不就声嘶力竭地咆哮过:“我们生活的世界/就象一个垃圾场/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边你争我抢……有人减肥/有人饿死没粮”,我们生活的世界,多少肮脏与黑暗,在角角落落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多少无耻与残暴,在街头巷尾龌龊的上演落幕数见不鲜。难道世界与人心干净吗?难道它们比一个少女的阴部更干净吗?别在侮辱我们的生命之门了!难道我们只有在对女性展开鞭笞时才能有点义正言辞吗?面对公交车上的暴行,我们不是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在《艺术,我自己的路》中,张筱雨写道:“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可以炫耀的爸爸妈妈,一切只有靠我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辛苦,知道的自然知道,不知道的,无论如何描述也无法体会到。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接触到了艺术。如果说大学是一个人生中重要的转折点,那很显然我的转折是属于比较厉害的那种。因为在大学之前我一直是个很内向很害羞的女孩子——即使现在也是。然而对艺术的渴望让我做出了以前从来不敢想的选择。这就是我,张筱雨。无论别人如何看我,我都会坚持走我自己的路,并会一直坚持下去。”如果艺术是一件很单纯的事情,那就给她一点呼吸空间吧!希望她记得自己说的话,别让尊敬她的人失望。
还是回到文章开头的话题,也就是张筱雨人体艺术是艺术还是色情的问题,做一个简单的总结来结束这个话题。我觉得,区分艺术和色情可以用这么简单的办法:把张筱雨人体艺术照片挂在厨房的墙壁上,吃饭的时候看到有没有恶心到吃不下饭?把张筱雨的人体艺术照片挂在客厅里,客人来了会不会第一句话就说:你怎么挂一些黄色的照片?